| 決戰下: |
《呂氏春秋》曰:趙氏攻中山,中山之多力者五丘鳩,衣鐵甲,操鐵杖以戰,所擊無不碎,所沖無不陷。以車投車,以人投人。 又曰:趙簡子攻衛,自將兵。及戰,且遠立又居於犀櫓之下,鼓之而士不起,簡子投桴而嘆曰:「嗚呼!士之弊一若此乎?」行人燭過免胄橫戈而進曰:「君不能耳,士何弊之有?」簡子艴然作色曰:「寡人之無使,而身自將是眾也,子親謂寡人無能,有說則可,無說則死。」對曰:「昔吾先君獻公即位五年,兼國十九,用此士也。惠公即位二年,淫色暴慢,身好玉女,秦人襲我,去絳七十里,用此士也。文公即位二年,砥之以勇,三年而士盡果敢;城濮之戰,五敗荊人;圍魏取曹,拔石社;定天子之位,成尊名於天下;用此士也。亦有君不能耳,士何弊之有?」簡子乃去犀蔽犀櫓而立于矢石之所及,一鼓而士畢乘之。簡子曰:「與吾得革車千乘也,不如聞行人燭過之一言。」行人燭過可謂能諫其君矣。 又曰:昔荊恭王與晉厲公戰於鄢陵,荊師敗,共王傷。臨戰,司馬子反渴而求飲,豎陽穀操參酒而進之。子反曰:「訾!退!酒也。」豎陽穀曰:「非酒也。」子反曰:「訾退,卻。」豎陽穀又曰:「非酒也。」子反受而飲之。子反之為人也嗜酒,甘之而不能絕於口,醉。戰既罷,共王欲復戰而謀事,使人召子反。子反辭以心疾。共王駕而往視之,入幄中,聞酒臭而還,曰:「今日之戰,不穀親侍,所恃者司馬也。而司馬又若此,是忘荊國之社稷,而不恤吾眾。不穀無與傷戰矣。」於是罷師去之,斬司馬子反以為戰。故豎陽穀之進酒也,非以醉子反也,其心以忠也,而適足殺之。故曰小忠,大忠之敗也。 又曰:齊、與晉戰,平阿之餘子亡戟得矛,退而去,不自快,謂路之人曰:「亡戟得矛,可以歸乎?」路之人曰:「戟亦兵也,矛亦兵也,亡兵得兵,何為不可以歸?」去行,心猶不自快也,遇高堂之孤叔無孫,餘子當其馬前曰:「今者戰,亡戟得矛,可以歸乎!」叔無孫曰:「矛非戟也,戟非矛也,亡戟得矛,豈亢責也哉?」平阿餘子曰:「嘻!還反戰,趨尚及之。」遂戰而死。 又曰:吳起謂商文曰:「馬與人敵在前,援桴一鼓,三軍之士,樂死若生,子與我孰賢?」商文曰:「吾不如子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