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定子史精華 : 卷六十六 - Chinese Text Projec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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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cope: 御定子史精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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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卷六十六》

左氏品藻，太史實錄揚子或問》。《周官》曰：立事丨丨曰丨丨丨丨遷曰丨丨。六代之得失明文中子銅川府君之述曰：興衰要論七篇，其言丨丨丨丨丨丨矣。注六代、晉、宋、後魏、北齊、後周、隋也。三者同出於史而不可雜文中子子謂薛收曰：昔聖人述史三焉，其述書也，帝王之制備矣，故索焉而皆獲。其述詩也，興衰之由，顯故究焉，而皆得其述春秋也。邪正之跡，明故考焉，而皆當此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丨丨也，故聖人分焉。遷固而下，述作紛紛文中，子吾視丨丨丨丨丨丨，何其丨丨乎？帝王之道，其暗而不明乎天人之意，其否而不交乎制理者參而不一乎，陳事者亂而無緒乎，無茍作文中，子繁師元將著北齊錄，以告子子曰丨丨丨也，依大義而削異端文中子子謂陳壽有志於史丨丨丨丨丨丨丨，記繁志寡文中，子史之失，自遷固始也。丨丨而丨丨，辯道耀文文中，子古之史也。丨丨，今之史也丨丨。十紀史記、三皇紀》、《春秋緯》稱，自開闢至於獲麟，凡三百二十七萬六千歳，分為丨丨，凡世七萬六百年。一曰九頭紀，二曰五龍紀，三曰攝提紀，四曰合雒紀，五曰連通紀，六曰序命紀，七曰修飛紀，八曰回提紀，九曰禪通紀，十曰流。訖紀葢流訖當黃帝時，制九紀之間，是以錄於此補《紀》之間。疑則傳疑《史記三代世表》太史公曰：五帝、三代之紀尚矣，自殷以前，諸侯不可得，而譜周以來，乃頗可著。孔子因史文次《春秋紀元年正時日月，蓋其詳哉。至於序尚書，則略無年月或頗有，然多闕不可錄，故丨丨丨丨，蓋其慎也。余讀牒記》，黃帝以來，皆有年數，稽其歴譜牒終始五德之傳，古文咸不同乖，異夫子之弗論，次其年月，豈虛哉？於是以《五帝繫牒》、《尚書世紀》黃帝以來訖共和為世表。黃帝以來，訖共和為世表見上盛衰大指著於篇《史記十二諸侯表》：太史公曰：儒者斷其義，馳說者騁其辭，不務綜其終始。歴人取其年月，數家隆於神運，譜牒獨記世謚。其辭略欲一觀諸要，難於是譜，十二諸侯自共和訖，孔子表見《春秋國語》，學者所譏丨丨丨丨丨丨丨為成學，治古文者要刪焉。諸侯史記《史記六國表》，秦既得意，燒天下詩書丨丨丨丨尤甚，為其有所刺譏也。《詩》、《書》所以復見者，多藏人家，而《史記》獨藏，周室以故滅。惜哉，惜哉！獨有《秦記》又不載日月，其文略不具，然戰國之權變亦有可頗采者，何必上古《史記》獨藏周室見上，述陶唐至麟止《史記太史公自序於是卒丨丨丨以來，丨於丨丨自黄帝始，貫穿經傳，馳騁古今漢書司馬遷傳，贊自古書契之作而有史官，其載籍博矣，至孔子纂之，上繼唐堯，下訖秦繆，唐、虞以前，雖有遺文，其語不經，故言黃帝、顓頊之事未可明也。及孔子因魯史記而作春秋，而左邱明論輯其本事以為之傳，又纂異同為國語。又有世本錄黃帝以來至春秋時帝王公侯卿大夫祖世所出，春秋之後，七國並爭，秦兼諸侯有戰國策。漢興伐秦定天下，有楚漢春秋。故司馬遷據左氏國語，采世本戰國䇿，述楚漢春秋》，接其後事，訖於大漢。其言秦漢詳矣。至於采經摭傳，分㪚數家之事，甚多疎略，或有扺梧，亦其渉獵者。廣博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上下數千載間，斯以勤矣唐虞以前，其語不經見上，采經摭傳，分㪚數家見上，綜其行事，旁貫五經，上下洽通，漢書叙傳固以為唐、虞、三代詩、書所及，世有典籍，故雖堯、舜之盛，必有典謨之篇，然後揚名於後世，冠德於百王，故曰巍巍乎其有成功，煥乎其有文章也。漢紹堯運以建帝業，至於六世，史臣乃追述功德，私作本紀，編於百王之末，厠於秦、項之列，太初以後，闕而不錄，故探纂前記，綴輯所聞，以述漢書。起於高祖，終於孝平王莽之誅，十有二世，二百三十年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為春秋，考紀、表、志、傳凡百篇。長樂宮注，後漢書和熹鄧皇后紀：「元初五年，平望侯劉毅以太后多德政，欲令早有注記，上書安帝曰：宜令史官著丨丨丨丨《聖德頌》以敷宣景耀，勒勲金石縣之日月攄之㒺，極以崇陛下烝烝之孝。帝從之。與班固、賈逵共述漢史，後漢書北海王興傳：初，臨邑侯復好學，能文章，永平中，毎有講學事，輒令復典掌焉。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傳、毅等皆宗事之。按復興子。留仁壽闥，定建武注記。《後漢書馬嚴傳：顯宗召見，嚴進對閑雅，意甚異之。有詔丨丨丨丨與校書郎杜撫、班固等雜丨丨丨丨丨斟酌前史，譏正得失。《後漢書班彪傳：彪既才高而好述作，遂専心史籍之間。武帝時，司馬遷著《史記》，自太初以後，闕而不錄，後好事者頗或綴集時事，然多鄙俗，不足以踵繼其書。彪乃繼採前史遺事，傍貫異聞，作後傳數十篇，因丨丨丨丨而丨丨丨丨。辨而不華，質而不野。後漢書班彪傳：孝武之世，太史令司馬遷採左氏國語，刪世本、戰國䇿，據楚、漢列國時事，上自黃帝，下訖獲麟，作本紀、世家、列傳、書表，凡百三十篇，而十篇缺焉。遷之所記，從漢元至武則以絶其功也。至於採經摭傳，分㪚百家之事，甚多疎略，不如其本，務欲以多聞廣載為功，論議淺而不篤。其論術學，則崇黃老而薄五經，序貨殖則輕仁義而羞貧，窮道㳺俠則賤守節而貴俗功，此其大敝傷道所以遇極刑之咎也。然善述序事，理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文質相稱，葢良史之才也。誠令遷依五經》之法，言同聖人之是非，意亦庶幾矣。平易正直，後漢書班彪傳傳曰：殺史見極，丨丨丨丨，《春秋》之義也。按殺，去聲。聖人耳目，後漢書班彪傳：夫百家之書，猶可法也，若左氏》、《國語、世本、戰國䇿、楚漢春秋、太史公書，今之所以知古後之所以觀前丨丨之丨丨也。刋落不盡，尚有盈辭。後漢書班彪傳：若遷之著作，採獲古今，貫穿經傳至廣，博也。一人之精，文重思煩，故其書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多不齊，一若序。司馬相如舉郡縣著其字，至蕭、曹、陳平之屬，及董仲舒並時之人，不記其字，或縣而不郡者，蓋不暇也。遷文直而事覈固，文贍而事詳。後漢書班固傳：論司馬遷、班固父子。其言史官載籍之作，大義燦然著矣。議者咸稱二子有良史之才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若固之序事不激詭，不抑抗，贍而不穢，詳而有體，使讀之者亹亹而不厭，信哉，其能成名也。不激詭，不抑抗，見上，贍而不穢，詳而有體，見上。著漢官禮儀故事。後漢書應劭傳：時始遷都於許，舊章堙沒，書記罕存，劭慨然歎息，乃綴集所聞，丨丨丨丨丨丨丨。凡朝廷制度，百官典式，多劭所立。初，父奉為司𨽻，時並下諸官府郡國，各上前人像贊，劭乃連綴其名錄為狀人。紀又論當時行事著中漢輯序。中漢輯序見上漢紀，論辨多羙。後漢書荀悅傳：帝好典籍，常以班固《漢書》，文繁難省，乃令悅依左氏傳體以為丨丨三十篇，詔尚書給筆札辭，約事詳丨丨丨丨。致有典要，魏志、荀彧傳注張蟠漢紀曰：悅被詔刪漢書作漢紀三十篇，因事以明臧否。丨丨丨丨，其書大行於世。按悅，彧從父兄也。因事以明臧否，見上。洞紀，呉志韋曜傳，尋按傳記，考合異同，采摭耳目所及以作丨丨」，起自庖犠，至於秦、漢，凡為三卷。未若陳壽實錄，晉書王沉傳與荀顗、阮籍共撰魏書，多為時諱，丨丨丨丨之丨丨也。徧觀秘籍，遂就其緒。晉書華嶠傳：初，嶠以漢紀煩穢，慨然有改作之意，㑹為臺郎，典官制事，由是得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起於光武，終於孝獻一百九十五年，為帝紀十二卷，皇后紀二卷、十典十卷，傳七十卷及三譜、序傳、目錄凡九十七卷。嶠以皇后配天作合，前史作外戚傳以繼末編，非其義也。故易為皇后紀以次帝紀。又改志為典，以有堯典故也，而改名漢後書奏之。詔朝臣㑹議，時中書監荀朂、令和嶠、太常張華、侍中王濟咸以嶠文質事，核有遷固之規，實錄之風，藏之秘府。文質事核，有遷固之規，見上。固不如遷，晉書張輔傳，又論班固、司馬遷云：遷之著述，辭約而事舉，敘三千年事，唯五十萬言。班丨叙三百年事，乃八十萬言煩省不同。丨丨丨一也。良史述事，善足以奬勸，惡足以監誡人道之常，中流小事亦無取焉，而班皆書之，不如二也。毀貶晁錯，傷忠臣之道，不如三也。遷既造創，固又因循，難易益不同矣。又遷為蘇秦、張儀、范雎、蔡澤作傳，逞辭流離，亦足以明其大才。故述辨士，則辭藻華靡。敘實錄則隠核名檢，此所以遷稱良史也。良史才，晉書陳壽傳，撰魏、呉、蜀三國志凡六十五篇，時人稱其善敘事，有丨丨之丨。夏侯湛時著魏書，見壽所作便壞，已書而罷。張華深善之，謂壽曰：「當以《晉書》相付耳」。其為時所重如此。當以晉書》相付，見上。文艷不若相如，而質直過之。晉書陳壽傳》：梁州大中正，尚書郎范頵等上表曰：「昔漢武帝詔曰：司馬相如病甚，可遣悉取其書。使者得其遺書，言封禪事，天子異焉。臣等按故治書侍御史陳壽作三國志，辭多勸誡，明乎得失，有益風化。雖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願埀採錄。於是詔下河南尹、洛陽令，就家寫其書。後代佳史，宋書王韶之傳：父偉之，本國郎中令。韶之家貧，父為烏程令，因居縣境，好史籍，博渉多聞。初為衛將軍謝琰行參軍，偉之少有志尚，當世詔命表奏，輒自書寫泰元、隆安時事，小大悉撰錄之，韶之因此私撰晉安帝陽秋。既成，時人謂宜居史職，即除著作佐郎，使續後事，訖義熙九年。善敘事辭論可觀，為丨丨丨丨。粗立條流，宋書謝靈運傳以晋氏一代，自始至終，竟無一家之史，令靈運撰晉書，丨丨丨丨，書竞不就。博贍不及整，理未必愧。宋書范●傳：既造後漢，轉得統緒，詳觀古今著述及評論，殆少可意者。班氏最有高名，既任情無例，不可甲乙辨。後贊於理近無所得，唯志可推耳。丨丨可丨丨之丨丨丨丨丨也。吾雜傳論皆有精意深㫖，既有裁味，故約其詞句。至於循吏以下及六夷諸序論，筆勢縱放，實天下之奇作，其中合者，往往不減過秦篇，嘗共比方班氏所作，非但不愧之而已。欲徧作諸志，前漢所有者悉令備，雖事不必多，且使見文得盡，又欲因事就卷內發論，以正一代得失，意復未果。贊自是吾文之傑思，殆無一字空設，奇變不窮，同合異體，乃自不知所以稱之。此書行，故應有賞音者，紀傳例為舉其大略耳。無一字空設見上隨國立篇。宋書謝莊傳：分左氏經傳丨丨丨丨，製木方丈圖，山川土地各有分理，離之則州别郡殊，合之則㝢內為一。魏以武命國志，晉以宣啓陽秋，宋書徐爰傳：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明黃初非更姓之本，太始為造物之末。述一代盛典，宋書自序：臣遠愧南，董近、謝遷，固以閭閻小才，丨丨丨丨丨，屬辭比事，望古慙良，鞠躬跼蹐，靦汗無厝。史功，齊書檀超傳：建元二年，初置史官，以超與驃騎記室江淹掌史職，上表立條例，開元紀號，不取宋年。封爵各詳本傳，無假年表立十志，律歴、禮樂、天文、五行、郊祀、刑法、藝文依班固朝㑹，衣服依蔡邕、司馬彪州郡，依徐爰百官依范曄合州郡。班固五星載天文，日蝕載五行，改日蝕入天文志以建元為始。帝女體自皇宗，立傳以備甥舅之重，又立處士、列女傳，詔內外詳議。左僕射王儉議：「金粟之重，八政所先，食貨通則國富民實，宜加編錄以崇務。本朝㑹志，前史不書。蔡邕稱先師胡廣說漢舊儀，此乃伯喈一家之意，曲碎小儀，無煩錄，宜立食貨省朝。㑹洪範九疇：一曰五行，五行之本，先乎水火之精，是為日月五行之宗也。今宜憲章前軌，無所改革。又立帝女傳，亦非淺識所安。若有高德異行，自當載在列女，若止於常羙，則仍舊不書。詔：日月災，𨽻天文，餘如儉議」。超丨丨未就，卒官。江淹撰成之，猶未備也。袁粲自是宋家忠臣。齊書王智深傳：世祖使太子家令沈約撰宋書，擬立袁粲傳，以審世祖。世祖曰：「丨丨丨丨丨丨丨丨。約又多載孝武、明帝諸鄙凟事，上遣左右謂約曰：「孝武事迹，不容頓爾。我昔經事宋明帝，卿可思諱惡之義，於是多所省除。諱惡之義，見上。須卿書成，當相論以祿。齊書王智深傳：敕智深撰。宋紀，召見芙蓉堂，賜衣服，給宅。智深告貧於豫章王，王曰丨。丨丨丨丨丨丨丨丨書成三十卷，世祖復召見智深璿明殿，令拜表奏上。悉朝儀故事。梁書江蒨傳：蒨好學，尤丨丨丨丨丨撰江左遺典三十卷。葫蘆中漢書，梁書蕭琛傳：琛在宣城，有北儈南渡，惟賫一丨丨丨有丨丨序傳：儈曰：三輔舊老相傳，以為班固真本，琛固求得之，其書多有異今者，而紙墨亦古文字，多如龍舉之例，非𨽻非篆，琛甚秘之。暗寫無遺脫。梁書陸倕傳嘗借人。漢書失五行志四卷，乃丨丨還之，略丨丨丨。彌綸首尾勒成一代。梁書裴子野傳：時中書范縝與子野未遇，聞其行業而善焉。㑹遷國子博士，乃上表讓之曰：「伏見前冠軍府錄事參軍河東裴子野，年四十，字幾原，㓜稟至人之行，長勵國士之風，居䘮有禮，毀瘠幾滅，免憂之外，蔬水不進。栖遲下位，身賤名微，而性不憛憛，情無汲汲，是以有識嗟推，州閭歎服。且家傳素業，世習儒史，苑囿經籍，遊息文藝，著《宋略》二十巻，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屬辭比事，有足觀者，且章句洽悉，訓故可傳，脫置之膠，庠以𢎞奬後進，庶一䕫之辯可尋，三豕之疑無謬矣。皮裏晉書，梁書劉孝綽傳：孝綽子諒，字求信，少好學，有文才，尤博悉晉代故事，時人號曰丨丨丨丨。通史，梁書蕭子顯傳：高祖雅愛子顯才，又嘉其容止吐納，每御筵侍坐，偏顧訪焉。嘗從容謂子顯曰：「我造丨丨此書若成，衆史可廢」。子顯對曰：「仲尼贊易道黜，八索述職，方除九邱，聖製符同，復在兹日」。時以為名對。聖製符同，復在兹日見上。古本漢書。梁書劉之遴傳：時，鄱陽嗣王範得班固所上漢書眞本，獻之東宮，皇太子令之遴與張纘、到溉、陸襄等參校異同，之遴具異狀十事，其大略曰：案丨丨丨丨稱永平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己酉，郎班固上，而今本無上書年月日字。又案古本叙傳號為中篇，今本稱為敘傳。又今本敘傳載班彪事行，而古本云稚生彪自有傳。又今本紀及表、志、列傳不相合為次，而古本相合為次，總成三十八卷。又今本外戚在西域後，古本外戚次帝紀下。又今本高五子、文三王、景十三王、武五子、宣元六王雜在諸傳秩中，古本諸王悉次外戚下，在陳項傳前。又今本韓彭英、盧呉述云：「信惟餓𨽻，布實黥徒，越亦狗盜，芮尹江湖，雲起龍驤，化為侯王」。古本述云「淮陰毅毅，杖劍周章，邦之傑子，實惟彭英，化為侯王，雲起龍驤」。又古本第三十七巻解音釋義，以助雅詁，而今本無此巻。儀注之學，梁書許懋傳尤曉故事，稱為丨丨丨丨。旁行邪上，並效周譜。梁書劉杳傳，王儈孺被敕撰譜訪，杳血脉所因。杳云：桓譚新論云：太史三代世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以此而推，當起周代。儈孺歎曰：可謂得所未聞。方之壺遂，梁書諸葛璩傳：師徵士臧榮緒榮緒著。晉書稱璩有發摘之功，丨丨丨丨開此一書，分為六意。陳書何之元傳，屏絶人事，鋭精著述，以為梁氏肇自武皇，終於敬帝，其興亡之運，盛衰之迹，足以埀鑒，戒定褒貶。䆒其始終，起齊永元元年，迄於王琳遇獲，七十五年行事，草創為三十卷，號曰梁典。梁有天下，自中大同以前，區㝢寜晏，太清以後，㓂盜交侵，首尾而言，未為盡羙，故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以高祖創基，因乎齊末。尋宗討本，起自永元。今以前如干卷為追述。高祖生自布衣，長於弊俗，知風教之臧否，識民黎之情偽，爰逮君臨，弘斯政術，四紀之內，實云殷阜，今以如干卷為太平，世不常夷，時無恆治，非自我後，仍屬橫流，今以如干巻為敘亂。洎高祖晏駕之年，太宗幽辱之歳，謳歌獄訟，向西陜不向東都不庭之民，流逸之士，征伐禮樂，歸世祖不歸太宗，撥亂反正，厥庸斯在，治定功成，其勲有屬，今以如干巻為世祖。至於四海困窮，五德升替，則敬皇紹立，仍以禪陳，今以如干巻為敬帝。驃騎王琳崇立後嗣，雖不逹天命，然是其忠節，今以如干卷為後嗣主。孔獨誦，南史孔休源傳：武帝嘗問吏部尚書徐勉求一有學藝解朝儀者為尚書儀曹郎，勉曰：孔休源識見淸通，詳練故事，自晉宋起居注誦略上口，武帝亦素聞之，即日除兼尚書儀曹郎。時多所改作，每逮訪前事，休源即以所誦記隨機斷决，㑹無疑滯，吏部郎任昉常謂之為丨丨丨涼州之畜為天下饒，魏書崔浩傳：尚書古弼、李順之徒，皆曰：自溫圉河以西，至於姑臧城南天梯山上，冬有積雪，深一丈餘，至春夏消液，下流成川，引以溉灌。彼聞軍至，決此渠口，水不通流，則致渴乏，去城百里之內，赤地無草，又不任久停軍馬，斤等議是也。世祖乃命浩以其前言與斤共相難抑，諸人不復餘言，唯曰「彼無水草」。浩曰：漢書地理志稱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若無水草，何以畜牧？又漢人為居，終不於無水草之地築城郭立郡縣也，又雪之消液纔不歛塵，何得通渠引漕，溉灌數百萬頃乎？此言大詆誣於人矣。按斤，奚斤。揚於王廷之言。魏書毛修之傳：位次崔浩之下，浩以其中國舊門，雖學不博洽，而猶渉獵書傳，毎推重之，與共論說，言次，遂及陳壽。三國志有古良史之風，其所著述，文義典正，皆丨丨丨丨丨丨，微而顯，婉而成章，班史以來無及壽者，修之曰：昔在蜀中，聞長老言，壽㑹為諸葛亮門下書佐，𬒳撻百下，故其論武侯云：應變將略，非其所長。浩乃與論曰：承祚之評亮，乃有故義過羙之譽，案其迹也，不為負之，非挾恨之矣。何以云然？夫亮之相劉備，當九州鼎沸之㑹，英雄奮發之時，君臣相得，魚水為喻，而不能與曹氏争天下委棄荊州，退入巴、蜀，誘奪劉璋，僞連孫氏，守窮踦𨄅之地，僭號邊夷之間，此策之下者，可與趙佗為偶，而以為管、蕭之亞匹，不亦過乎！謂壽貶亮，非為失實。且亮既據蜀，恃山嶮之固，不逹時宜，弗量勢力，嚴威切法，控勒蜀人，矜才負能，高自矯舉，欲以邊夷之衆抗衡上國，出兵隴右，再攻祁山，一攻陳倉，疎遲失㑹，摧衂而反，後入秦川，不復攻城，更求野戰。魏人知其意，閉壘堅守，以不戰屈之，知窮勢盡，憤結攻中，發病而死。由是言之，豈合古之善將見可而進，知難而退者乎！修之謂浩言為然。壽貶亮非為失實，見上。欲神其事，不復推之於理。魏書高允傳：詔允與司徒崔浩造成國記，以本官領著作郎。時浩集諸術士，考校漢元以來日月薄蝕、五星行度，幷識前史之失，別為魏歴，以示允。允曰：「天文歴數，不可空論。夫善言遠者，必先驗於近。且漢元年冬十月，五星聚於東井，此乃歴術之淺。今譏漢史而不覺此謬，恐後人譏今猶今之譏古」。浩曰：「所謬云何？」允曰：按星傳：金、水二星常附日而行。冬十月，日在尾，箕昬沒於申南，而東井方出於寅北，二星何因背日而行！是史官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。浩曰：「欲為變者何？所不可者，獨不疑三星之聚而怪二星之來？」允曰：「此不可以空言爭，宜更審之」。時坐者咸怪，唯東宮少傳。游雅曰：「高君長於歴數，當不虛也」。後歳餘浩謂允曰：「先所論者，本不注心，及更考究，果如君語。以前三月聚於東井，非十月也。又謂雅曰：高允之術，陽元之射也。衆乃嘆服。願直筆東觀，北齊書魏收傳：初，帝令羣臣各言爾志。收曰：「臣丨得丨丨丨丨，早成《魏書，故帝使收専其任。以蕭包為宗匠，《隋書》：包愷傳其兄榆明《五經》，愷悉傳其業。又從王仲通受《史記》、《漢書》，尤稱精䆒。大業中，為國子助教。於時《漢書》學者丨丨丨二人丨丨丨聚徒敎授，著錄者數千人。卒，門人為起墳立碣焉。按蕭蕭該漢聖，隋書劉臻傳》：精於兩漢書》，時人稱為丨丨。小說短書，《北史序傳：北朝自魏以還，南朝從宋以降，運行迭變，時俗汚隆，代有載筆，人多好事，考之篇目，史牒不少，互陳聞見，同異甚多，而丨丨丨丨，易為湮落，脫或殘滅，求勘無所。止資一手，北史序傳：臣既夙懐纂尚，又備得尋聞，私為抄錄一十六年。凡所獵略，千有餘卷，連綴改定，丨丨丨丨，故淹時序，迄今方就。務存簡正。《舊唐書魏徵傳》：初，有詔遣令狐德棻、岑文本撰《周史》，孔頴逹、許敬宗撰。《隋史》，姚思亷撰梁、陳史》，李百藥撰《齊史》，徵受詔縂加撰定，多所損益。丨丨丨丨隋史序論皆徵所作，梁、陳、齊各為縂論，時稱良史。時政記每月送史館。舊唐書趙憬傳：長壽中，姚璹知政事，以為親承德音，謨訓若不宣㫖，宰相史官無以得書。璹請宰相一人記錄所論軍國政事，謂之丨丨丨丨丨丨丨丨。既而時政記又廢，上曰：「君舉必書，義存勸誡，既嘗有時政記，宰臣宜依故事為之起居」。蔣氏日歴，舊唐書蔣伸傳：蔣氏世以儒史稱，不以文藻為事，唯伸有文才，登進士第，然不為文士所譽，與柳氏、沈氏父子相繼修。國史、實錄時推良史京師云丨丨丨丨，士族靡不為家藏焉。以力士所傳，載於年歴之下。舊唐書桞登傳：芳勤於記注，含毫罔倦。屬安、史亂離，國史㪚落編綴，所聞率多闕漏。上元中，坐事徙黔中，遇內官高力士亦貶巫州，遇諸途，芳以所疑禁中事，咨於力士。力士說開元、天寳中時政事，芳隨口志之。又以國史已成，經於奏御不可復改，乃別撰唐㻺四十巻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緯人倫經世道。舊唐書沈傳師傳奏議史氏之作，本乎懲勸，以正君臣，以維家邦，前端千古，後法萬代，丨丨丨而丨丨丨為百王凖的，不止。屬辭比事，以日繋月而已。大秦君、小秦君，舊唐書秦景通傳：秦景通，常州晉陵人也，與弟暐尤精。漢書，當時習漢書者皆宗師之，常云景通為丨丨丨，暐為丨丨丨，若不經其兄弟指授，則謂之不經師匠，無足採也。極為治之體，盡君臣之義。舊唐書李大亮傳：又賜荀悅漢紀一部，下書曰：「卿立志方直，竭節至公，處職當官，毎副所委，方大任使，以申重寄。公事之閑，宜尋典籍。然此書敘致既明，論議深博，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今以賜卿，宜加尋閲也。李淳風三志最可觀採。舊唐書房元齡傳：尋與中書侍郎禇遂良受詔重撰晉書，於是奏取太子左庶子許敬宗、中書舍人來濟、著作郎陸元仕、劉子翼、前雍州刺史令狐德棻、太子舍人李義府薛元超、起居郎上官儀等八人，分功撰錄，以臧榮緒晉書為主，叅考諸家，甚為詳洽。然史官多是文詠之士，好採詭謬碎事，以廣異聞。又所評論，競為綺艶，不求篤實，由是頗為學者所譏，唯丨丨丨深明星歴，善於著述，所修天文律歴五行。丨丨丨丨丨丨。太宗自著宣、武二帝及陸機、王羲之四論，於是總題云御撰，至二十年書成，凡一百三十卷，詔藏於秘府。御撰見上注范●後漢書表上之。舊唐書章懷太子賢傳：賢又招集當時學者太子左庶子張大安、洗馬劉納言、洛州司戸格希元、學士許叔牙成元一史，藏諸周寳寜等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賜物三萬叚，仍以其書付秘閣五不可，舊唐書劉知幾傳：時侍中韋巨源紀處訥、中書令楊再思、兵部尚書宗楚客、中書侍郎蕭至忠並監修國史，知幾以監修者多，甚為國史之弊。蕭至忠又嘗責知幾箸述無課，知幾於是求罷史任，奏記於至忠曰：「僕自策名士伍，待罪朝列，三為史臣，再入東觀，竟不能勒成國典，貽彼後來者，何哉？靜言思之，其不可者五也。何者？古之國史，皆出自一家，魯漢之邱明子長晉，齊之董狐、南史，咸能立言不朽，藏諸名山，未聞藉以衆功，方云絶筆，唯後漢東觀大集羣儒，而著述無主，條章靡立，由是伯度議其不實，公理以為可焚。張、蔡二子，紀之於當代，傅、范兩家嗤之於後葉，今史司取士，有倍東京，人自以為荀袁家自稱為政駿，毎欲記一事，載一言，皆閣筆相視，含毫不斷，故首白可期，而汗靑無日，其不可一也。前漢郡國計書，先上太史，副上丞相，後漢公卿所撰，始集公府，乃上蘭臺，由是史官所修，載事為博，原自近古，此道不行，史臣編錄，唯自詢採，而左右二史，闕注起居，衣冠百家，罕通行狀，求風俗於州郡，視聽不該，討㳂革於臺閣，簿籍難見，雖使尼父再出，猶且成其管窺，況限以中才，安能遂其博物？其不可二也。昔董狐之書法也，以示於朝，南史之書弑也，執簡以徃，而近代史局，皆通籍禁門，幽居九重，欲人不見，尋其義者，由杜彼顔面，防諸請謁故也。然今館中作者，多士如林，皆願長喙無聞䶦舌儻冇，五始初成，一字加貶，言未絶口，而朝野具知，筆未棲毫，而搢紳咸誦夫孫盛實錄，取嫉權門，王韶直書，見讐貴族，人之情也，能無畏乎？其不可三也。古者刋定一史，纂成一家，體統各殊，指歸咸別。夫尚書之教也，以疏通知逺為主，春秋之義也，以懲惡勸善為先，史記則退處士而進姦雄，漢書則抑忠臣而餙主闕，斯並曩賢得失之例，良史是非之凖作者，言之詳矣。頃史官注記，多取稟監修楊令公，則云必須直詞，宗尚書則云宜多隠惡，十羊九牧，其事難行，一國三公，適從焉在？其不可四也。竊以史置監修，雖無古式，尋其名號，可得而言。夫言監者，蓋總領之義耳。如創紀編年，則年有斷限，草傳敘事，則事有豊約，或可略而不略，或應書而不書，此失刋削之例也。屬詞比事，勞逸宜均，揮鈆奮墨，勤墮須等，某袠某篇，付之此職，某紀某傳，歸之此官，此銓配之理也。斯並宜明立科條，審定區域，儻人思自勉，則書可立成。今監之者既不指授，修之者又無尊奉用，使爭學苟且，務相摧避，坐變炎凉，徒延歳月，其不可五也。三長，舊唐書劉知幾傳：「禮部尚書鄭惟忠嘗問知幾曰：自古以來，文士多而史才少，何也？對曰：史才須有丨丨，才也，學也，識也。夫有學而無才，亦猶有良田百頃，黃金滿籯，而使愚者營生，終不能致於貨殖者矣。如有才而無學，亦猶思兼匠石，巧若公輸，而家無楩柟斧斤，終不果成其宮室者矣。猶須好是正直，善惡必書，使驕主賊臣所以知懼，此則為虎傳翼，善無可加，所向無敵者矣。脫苟非其才，不可叨居史任。譙周，陳壽之流，舊唐書韋述傳：「述在書府四十年，居史職二十年，嗜學著書，手不釋卷。國史自令狐德棻至於呉兢，雖累有修撰，竟未成一家之言。至述始定類例，補遺續闕，勒成國史一百一十三卷，并史例一卷，事簡而記詳，雅有良史之才。蘭陵蕭頴，士以為丨丨丨丨丨丨。廣國史闕，唐書百官志：長壽中，宰相姚璹建議，仗下後，宰相一人，錄軍國政要，為時政記，月送史館。然率推羙讓善，事非其實，未幾亦罷。而起居郎猶因制敕，稍稍筆削以丨丨丨之丨。五家史。唐書令狐德棻傳：貞觀三年，復詔撰定。議者以魏有魏收、魏澹二家書為已詳，惟丨丨丨當立。德棻更與秘書郎岑文本、殿中侍御史崔仁師次周史，中書舍人李百藥次齊史，著作郎姚思亷次梁、陳二史，秘書監魏徵次隋史，左僕射房元齡總監修撰之原，自德棻發之，書成，賜絹四百匹。卒父業。唐書：姚思亷傳：思亷陳，吏部尚書察之子。初，察在陳嘗修梁、陳二史，未就，死，以屬思亷思亷表父遺言，冇詔聽續。高祖定京師，授秦王府文學。王為皇太子，遷洗馬。即位，改著作郎、𢎞文館學士。詔與魏徵共撰梁、陳書思亷采、謝炅、顧野王等諸家言，推究綜括，為梁、陳二家史以丨丨丨。北史、南史過本書遠甚。唐書李延壽傳：初，延壽父大師多識前世舊事，常以宋、齊、梁、陳、齊、周、隋天下參隔，南方謂北為索虜，北方指南為島夷。其史於本國詳他國，略徃徃訾羙失傳思，所以改正，擬春秋，編年刋究。南北事未成而殁。延壽既數與論撰，所見益廣，乃追終先志，本魏登國元年，盡隋義寜二年作本紀十二、列傳八十八，謂之丨丨本。宋永初元年，盡陳禎明三年，作本紀十、列傳七十，謂之丨丨，凡八代，合二書百八十篇上之。其書頗有條理，刪落釀辭丨丨丨丨丨，時人見年少位下，不甚稱其書。一書，進官一資，一篇絹十匹。唐書于休烈傳：遷太常少卿，知禮儀事，兼修國史。帝嘗謂曰：良史者，君舉必書，朕有過失，顧卿何如？對曰：禹、湯罪已，其興也勃焉。有德之君，不忘規過。於時經大盜後，史籍燔缺。休烈奏國史、開元實錄、起居注及餘書三千八百餘篇藏興慶宮，兵興焚煬皆盡，請下御史覈史，舘所由購府縣有得者，許上送官。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凡數月，止獲一二篇。唯韋述以其家藏國史百三十篇上獻。中興文物未完，休烈獻五代論，討著舊章，天子嘉之。史官兼制生死。唐書朱敬則傳：遷正諫大夫，兼修國史，乃請高史官選以求名才。侍中韋安石嘗閲其槀史，嘆曰：「董狐何以加世人！不知史官權重宰相，宰相但能制生人，丨丨丨丨丨丨，古之聖君賢臣所以畏懼者也。通覽羣史，唐書劉知幾傳：年十二，父藏器為授古文，尚書業不進，父怒，楚督之，及聞為諸兄講春秋左氏，冐徃聽退，輒辨析所疑，歎曰：書如是，兒何怠！」父奇其意，許授。左氏踰年，遂丨丨丨丨。譏評今古，唐書劉知幾傳：始，子元修武后實錄有所改正，而武三思等不聽。自以為見用於時而志不遂，乃著史通內外四十九篇，丨丨丨丨，徐堅讀之嘆曰：為史氏者，宜置此座右也」。為史氏者，宜置此座右見上。自比揚雄者四，唐書劉知幾傳：又嘗丨丨丨丨丨丨雄好雕蟲、小伎，老而為悔。吾㓜喜詩賦而壯不為期，以述者自名雄。「準昜作經，當時笑之。吾作史通，俗以為愚。雄著書見尤於人，作解嘲，「吾」亦作「釋䝉」。雄少為范逡、劉歆所器，及聞作經，以為必覆醬瓿。吾始以文章得譽，晚談史傳，由是減價，其自感槩如此。期以述者自名，見上簡核。唐書呉兢傳，時張說罷宰相，在家修史，大臣奏國史不容在外，詔兢等赴館撰錄。兢叙事丨丨，號良史。世謂今董狐，唐書呉兢傳：初，與劉子元撰定武后實錄，敘張昌宗誘張說誣證魏元忠事，頗言說已然，可頼宋璟等邀勵苦切，故轉禍為忠。不然，皇嗣且殆。後說為相，讀之心不善，知兢所為，即從客謬謂曰：劉生書魏齊公事，不少假借，奈何？兢曰：子元已亡，不可受誣地下，兢實書之，其草故在。聞者歎其直說，屢以情蘄改辭曰：狥公之情，何名實錄！卒不改。丨丨丨丨丨云。省天后紀，合中宗紀。唐書沈旣濟傳：執政薦既濟有良史才，召拜左拾遺、史館修撰。初，呉兢撰國史，為則天本紀，次高宗下。既濟奏議，以為則天皇后進以彊有，退非德讓，史臣追書，當稱為太后，不宜曰上。中宗雖降居藩邸，而體元繼代，本吾君也，宜稱皇帝，不宜曰廬陵王。睿宗在景龍前，天命未集，假臨大寳，於誼無名，宜曰相王，未容曰帝。且則天改周正朔，立七廟，天命革矣。今以周厠唐，列為帝紀，考於禮經，是謂亂名。中宗嗣位在太后前，而敘年製紀，反居其下，方之躋僖公，是謂不智。昔漢高后稱制，獨有王諸呂為負漢約，無遷鼎革命事。時孝惠已殁，子非劉氏不紀，呂后尚誰與哉？議者猶謂不可。況中宗以始年即位，季年復祚，雖尊名中奪，而天命未改，足以首事表年，何所拘閡而列為二紀？魯昭公之出春秋，歳書其居，曰公在乾侯，君在，雖失位，不敢廢也，請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毎歳首必書孝和在所以統之曰：皇帝在房陵，太后行某事，改某制，紀稱中宗，而事述太后，名不失正，禮不違常矣。夫正名所以尊王室，書法所以觀後嗣。且太后遺制，自去帝號及孝和上謚，開元冊命，而后之名不易。今袝陵配廟，皆以后禮，而獨承統於帝，是有司不時正失先㫖。若后姓氏名諱，才蓺智略，崩葬日月，宜入皇后傳題。其篇曰則天順聖武皇后云。議不行。左邱明、班孟堅忠臣唐書顔師古傳為太子承乾注，班固漢書上之，賜物二百叚。良馬，一時人，謂杜征南顔，秘書為丨丨丨丨丨丨丨丨。內廷日歷，宋史李榖傳：進位司空、門下侍郎、監修國史，以史事所述本於起居注，䘮亂以來，遂廢其職，上言請令端明樞密直學士編記言動，為丨丨丨丨，以付史官。終日讀史，不如一日聽孫論。宋史孫甫傳著唐史記七十五巻，毎言唐君臣行事，以推見當時治亂，若身履其間，而聽者曉然如目見之。時人言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也。經緯治亂。宋史張昭傳：未冠，徧讀九經，盡通其義，後至贊皇遇程生者，專史學以為專䆒經㫖，不通今古，率多拘滯，繁而寡要，若極談王覇丨丨丨丨，非史不可。文直事詳。宋史李淸臣傳：召為兩朝國史編修官，撰河渠、律歴、選舉諸志。丨丨丨丨人以為不減史、漢。唐鑑公。宋史范祖禹傳：祖禹嘗進唐鑑十二巻，帝學八巻，仁宗政典六巻，而唐鑑深明唐三百年治亂，學者尊之目為丨丨丨云。寜負鄉人。宋史袁樞傳：兼國史院編修官分修國史，傳章惇家以其同里，宛轉請文，餙其傳樞曰：「子厚為相，負國欺君，吾為史官，書法不隠，丨丨丨丨，不可負天下後世公議」。朱墨書宋史范沖傳：沖之修神宗實錄也，為考異一書，明示去，取舊文以墨書删去者以黃書，新修者以朱書世號丨丨丨。何幸得此家作傳！」金史韓玉傳：玉，明昌五年經義、辭賦兩科，進士入翰林為應舉應制，一日百篇，文不加㸃，又作元勲傳稱㫖，章宗嘆曰：勲臣丨丨丨丨丨丨丨耶？搆亭著述，名曰野史。金史元德明傳：子好問晚年尤以著作自任，以金源氏有天下，典章法度，幾及漢、唐，國亡，史作已所當任。時金國實錄在順天張萬戸家，乃言於張願為撰述，既而為樂䕫所沮而止。好問曰：「不可令一代之跡冺而不傳」。乃丨丨於家，丨丨其上，因丨丨丨丨。凡金源君臣遺言徃行，采摭所聞，有所得，輒以寸紙細字為記錄，至百餘萬言。今所傳者有中州集及壬辰雜編若干卷。中州集見上萬世公論，元史仁宗記：皇慶元年春正月，帝諭省臣曰：「翰林、集賢儒臣，朕自選用，汝等毋輒擬進。人言御史臺任重，朕謂國史院尤重，御史臺是一時公論，國史院實丨丨丨丨。一覽而得離合之槩。元史姚燧傳：時讀通鑑綱目，嘗病國統，㪚於逐年不能丨丨丨丨，其丨丨丨丨至告病江東，著國統離合表若干卷，年經而國緯之，如史記諸表。年經國緯見上修史，以用人為本，用人以心術為本。元史揭傒斯傳：詔修遼、金、宋三史，傒斯與為總裁官。丞相問丨丨丨何為本？曰：丨丨丨丨有學問文章而不知史事者，不可與有學問文章、知史事而心術不正者，不可與丨丨之道。又當丨丨丨丨，丨也。且與僚屬言，欲求作史之法，須求作史之意。古人作史，雖小善必錄小惡必記。不然，何以示懲勸！由是毅然以筆削自任。欲求作史之法，須求作史之意，見上動為春秋，言為尚書得失一朝而榮辱千載，荀悅申鑒：古者天子諸侯，有事必告於廟。朝有二史，左史記言，右史記動。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君舉必記，臧否成敗，無不存焉。下及士庶等各有異，咸在載籍，或欲顯而不得，或欲隠而名。彰丨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善人勸焉，滛人懼焉。故先王重之以嗣，賞罸以輔法敎。以副本書以為要記。荀悅漢紀：昔在上聖，唯建皇極，經緯天地，觀象立法，乃作書契以通宇宙，揚於王庭，厥用大焉。先王以光演大業，肆於時夏，亦唯翼翼以監厥後，永世作典。夫立典有五志焉：一曰逹道義，二曰彰法式，三曰通古今，四曰著功勲，五曰表賢能。於是天人之際，事物之宜，粲然顯著，罔不能備矣。世濟其軌，不殞其業，損益盈虛，與時消息，雖臧否不同，其揆一也。是以聖上穆然，惟文之䘏，瞻前顧後，是紹是維。臣悅職監秘書，攝官承乏，祗奉明詔，竊惟其宜，謹約撰舊書，通而敘之，總為帝紀，列其年月，比其時事，撮要舉凡，存其大體，㫖少所缺，務從省約，丨丨丨丨丨丨丨丨，未克厥中，亦各其志，如其得失，以俟君子焉。立典有五志見上朝夕鳥，顏氏家訓：漢書御史府中列柏樹，常有野鳥數千，棲宿其上，晨去暮來，號丨丨丨，而文士徃徃誤作烏鳶用之。班固譏遷，論甚不慊。沈括補筆談：班固論司馬遷為史記，是非頗謬於聖人，論大道則先黃、老而後六經，序㳺俠則退處士而進姦雄，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貧賤，此其蔽也。予按後漢王允曰：武帝不殺司馬遷，使以謗書流於後世，班固所論，乃所謂謗也。此正遷之微意。凡史記次序論說皆有所指，不徒為之丨丨乃丨丨是非頗謬於聖賢。丨丨丨丨都㕔閒話邵伯溫聞見前錄：錢文僖公自樞密留守西都，謝希深為通判，歐陽永叔為推官，尹師魯為掌書記，梅聖俞為主簿，皆天下之士錢。相謂希深曰：「君輩臺閣禁從之選也。當用意史學以所聞見擬之，故有一書謂之丨丨。丨丨者，諸公之所著也。瘞藁。張邦基墨庄漫錄：濠州州宅含桃閣下，因斸土得一石匣，始疑中藏金玉。開之得巨編數帙，乃陳留鄭向所述五代開皇紀三十卷。乾興元年，向以尚書屯田員外郎為郡守，瘞此書於閣下，中有銘曰：「自朱矯命終紫遊，位二十四年，一十三帝，興亡行事魚貫珠，綴丨丨於斯，如地之利」。此書亦行於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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