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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> -> 卷一百五十五

《卷一百五十五》[View] [Edit] [History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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欽定四庫全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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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詩紀巻一百五十五  明。 馮惟訥 撰別集第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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辨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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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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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靈期《衡山記》云:夏禹導水通,凟刻石,書名山之髙。劉禹錫《寄呂衡州詩》云:「傳聞祝融峯,上有神禹銘,古石琅玕姿秘,文龍虎形。崔融云:於鑠大禹顯允天徳,龍畫傍分螺書匾刻韓退之詩,岣嶁山尖,神禹碑字,青石赤形模奇。又云:千捜萬索何處有,森森綠樹猿猱悲。古今文士稱述禹碑者不一,然劉禹錫葢徒聞其名矣,未至其地也。韓退之至其地矣,未見其碑也。崔融所云則似見之,葢所謂螺書匾刻,非目覩之不能道耳。宋朱晦翁、張南軒逰南嶽,尋訪不獲,其後晦翁作《韓文考異》,遂謂退之詩為傳聞之誤,葢以耳目所限為斷也。王象之《輿地紀勝》云,禹碑在岣嶁峯,又傳在衡山縣雲宻峯,昔樵人曽見之,自後無有見者。宋嘉定中,蜀士因樵夫引至其所,以紙打其碑七十二字,刻於夔門觀中。後俱亡。近張季文僉憲》,自長沙得之,云是宋嘉定中《何致子一模刻于嶽麓書院者,斯文顯晦,信有神物䕶持哉碑凡七十七字,《輿地紀勝》云七十二字,誤也。其文云:承帝曰:嗟!翼輔佐卿洲渚,與登鳥獸之門,叅身洪流而明發爾興。久旅忘家,宿嶽麓庭,智營形析,心罔弗辰。往求平定華嶽,泰衡宗䟽事裒,勞餘伸禋,鬱塞昏徙,南瀆衍享,衣制食偹,萬國其寧,竄舞永奔。丹鉛餘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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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麥秀之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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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記箕子世家》云:箕子朝周,過故殷墟,感宮室毀壊生禾黍,箕子傷之,欲哭則不可,欲泣,為其近婦人,乃作《麥秀》之詩以歌之,其詩曰:麥秀漸漸兮,禾黍油油,彼狡童兮,不與我好兮」。《尚書大傳》曰:微子朝,周過,殷故墟。見麥秀之蔪蔪兮,禾黍之蠅蠅也。曰:此故父母之國。乃為麥秀之歌歌曰:麥秀漸漸兮,禾黍油油。彼狡童兮,不我好仇。按《史記》與《尚書大傳》所載之歌,只差末句一字,惟書傳序與歌蔪蔪,蠅蠅」字不同。宋玉《笛賦》枚乘七發,皆云「麥秀蔪兮,注麥芒也。但《史記》以為箕子,而書傳以為㣲子,且稱父母之國,尤為有理,不知司馬何所據而與書傳抵牾耶?《○學齋佔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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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龍蛇之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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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記世家》:晉侯賞從亡者,介子推不言祿禄,亦不及子,推從者憐之,懸書宮門曰:「龍欲上天,五蛇為輔,龍巳升雲,四蛇各入其宇,一蛇獨怨,終不見處」。余嘗觀劉向新序,乃云:子推之詩曰:「有龍矯矯,將失其所有。蛇從之,周流天下,龍入深淵,得其安所,有蛇從之獨不得,甘雨遷向,相拒不逺,且向號博洽羣書,所載不同如此,故並錄之云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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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鼔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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鞏豐云:「岐本周地,平王東徙,以賜秦襄公。自此岐地屬秦,秦人好田獵,是《石鼓詩》之作,其在獻公之前、襄公之後乎?其字類小篆地、秦地聲、秦聲字、秦字,其為秦詩何疑《丹鉛續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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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槨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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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靈公死,卜塟,於故墓不吉,卜塟沙丘,掘之數仭,得石槨,洗而視之,有銘曰:「不憑其子,靈公奪而埋之」。夫靈公之為靈久矣。見《莊子》。漢滕公、夏侯嬰死,送塟至東都門外,駟不行,踣地悲鳴,即掘馬蹄下得石槨,其銘曰:「佳城欝欝三千,年見白日于嗟滕公居此室,乃塟斯地,謂之「馬冢」。《博物志○餘冬序錄》曰:塟有銘從占而然。古人鑄造器物皆有欵識,石槨之銘,葢欲識之類耳。據銘所言,豈䜟緯之書,從古巳有此術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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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河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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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漢書劉輔傳》:「谷永等上書曰:趙簡子殺其大夫鳴犢,孔子《臨河歌》而還」。張宴《注》曰:簡子欲分晉國,故先殺鳴犢。又聘孔子,孔子聞其死,至河而還也。顔師古曰:戰國筞說二人《姓名云:鳴犢鐸犨,而《史記》及《古今人表》並以為鳴犢、竇犨。蓋鐸、竇其聲相近,故有不同耳。今永等指鳴犢一人,不論竇犨也。韓退之將歸撡,亦云孔子之趙,聞殺鳴犢作予。案今本《史記孔子世家》,乃以為竇鳴犢。舜華《說苑》、《權謀篇》云晉有澤鳴犢犨,其不同如此。容齋四筆》。《逸詩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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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逸詩》篇名,若貍首《射義》、驪駒《大戴禮》、《漢書注》、《祈招》《左傳》,轡之柔矣《左傳》、《周書》,皆有其辭。惟《采薺》《周禮》,河水、新宮茅䲭》《左傳》。《鳩飛》《國語》無辭,或謂河水沔水也,新宮,斯干也。鳩飛,小宛也。周子醇《樂府拾遺》曰:孔子刪《詩》有全篇。刪者,驪駒是也。有刪兩句者,「月離于畢,俾滂沱矣,月離于箕,風揚沙矣」是也。有刪一句者,素以為絢兮是也。愚攷之《周禮》,䟽引《春秋緯》云月離于箕,《風》揚沙》,非《詩》也,素以為絢兮」。朱文公謂《碩人》詩四章而章,皆七句,不應此章獨多一句,葢不可知其何詩,然則非刪一句也。若全篇之刪,亦不止《驪駒》《論語》唐棣之華之類。 《困學紀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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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唇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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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傳》「唇亡齒寒」,葢古諺也。《戰國䇿》作唇掲齒寒,掲與「寒」叶韻掲,叶音。掀,譚苑醍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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雞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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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為雞口,無為牛後。口或作尸,後作從非是。葢口後韻叶,如「寧」為「秋霜,無為檻羊之類,古語自如此餘冬序錄》。漢《淮南王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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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淮南厲王死,民作歌以諷,文帝曰:「一尺布,尚可縫,一斗粟尚可舂,兄弟二人不相容」,此《漢史》所書也。髙誘作《鴻烈解敘》及許叔重注文,其辭乃云:「一尺繒好,童童一升,粟飽蓬蓬,兄弟二人不相容」,殊為不同,後人但引尺布斗粟之喻耳。厲王子安復為王招致賔客,方術之士,作為《內書二十一篇,《外書》甚衆。又有中篇八巻,言神仙黃白之術,今所存者二十一巻,葢內篇也。夀春有八公山正安所延致客之處,傳記不見姓名,而髙誘敘以為蘇飛、李尚、左吳、田由、雷被、毛被、伍被、晉昌等八人,然唯左吳、雷被、伍被見於史雷被者,葢為安所斥而亡之長安上書者,疑不得為賔客之賢也。《容齋續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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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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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坡曰:劉子𤣥辨李陵與蘇武書,非西漢文,葢齊、梁間文士擬作者,吾因悟陵與蘇武贈答五言詩,亦後人所擬,蕭統不能辨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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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容齋隨筆》曰:《文選》編李陵、蘇武詩凡七篇,人多疑俯觀江漢流之語,以為蘇武在長安所作,何為乃及江、漢、東坡云,皆後人所擬也。予觀李詩云:「獨有盈觴酒,與子結綢繆」。「盈」字正惠帝諱漢法觸諱者,有罪不應陵,敢用之益,知坡公之言為可信也。按古詩曰:「盈盈一水間,又髙帝諱邦韋」。孟詩曰:「實絶我邦,古人臨文」。或不諱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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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寛夫《詩話》曰:五言起於蘇、李,今所見惟《文選》中七篇爾。世或疑武詩「俯觀江漢,流仰視浮,雲翔以為不當有江漢之言,遂疑其偽。此但註者淺陋,直指為使匈奴時作,故人多惑之,其實無據也。安知武未嘗至江、漢邪班婕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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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《婕妤怨歌行》文選直作班姬之名,樂府以為《顔延年》作《滄浪詩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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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昭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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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書竟寧元年,呼韓邪來朝,言願壻漢氏,元帝以後宮良家子王昭君字嬙,妃之生一子,株累立,復妻之,生二女,至范曄書,始言入宮,久不見御,積怨,因掖庭令請行單于,臨辭大㑹,昭君豐容靚飾,顧影裵徊,竦動左右,帝驚,悔慾復留,而重失信逺人,然曄不言呼韓邪願壻而言四五宮女,又言字昭君,生二子,與前書皆不合,其言不願妻其子,而詔使從番俗。此自烏孫公主,非昭君也。西京襍記又言元帝使畵工圖,宮人皆賂畵工,而昭君獨不賂,乃惡圖之。既行,遂按誅毛延夀。琴操。又言:「本齊國王穰女,端正閑麗,未常窺看門戸,穰以其有異人,求之不與。年十七,進之。帝以地逺不幸,欲賜單于美人嬙,對使者越席請往,後不願妻其子,吞藥而卒。葢其事雜出,無所考正,自信史尚不同,況傳記乎?要之琴操最牴牾矣。按昭君,南郡人,今秭歸縣有昭君村,人生女必灼艾炙其靣,慮以色選故也。昭君卒,塟匈奴,謂之靑塚。晉以文王」諱「昭」號。明妃云韓子蒼昭君圖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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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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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坡曰:余《讀列女傳》蔡琰二詩,其辭明白感慨類世所傳《木蘭詩》,東京無此格也,建安七子猶含飬,圭角不盡發,見況伯喈女乎?又琰之流離,為在父沒之後,董卓既誅,乃遇禍,今此詩乃云為董卓所驅虜入胡,尤知非真也,葢擬作者䟽畧,而范曄荒淺,遂載之本傳,可發一笑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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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寛夫《詩話》曰:《後漢蔡琰傳》載其二詩,或疑董卓死,邕被誅,而詩敘以卓亂流入,胡為非琰辭,此葢未嘗詳考於史也。且卓既擅廢立,袁紹輩起兵山東,以誅卓為名,中原大亂,卓挾獻帝遷長安,是時士大夫豈能皆以家自隨乎?則琰之入胡,不必在邕誅之後,其詩首言逼廹遷舊邦,擁主以自強,海內興義師,欲共討不祥」,則指紹輩固可見。繼言平土人脆弱,來兵皆胡羌,縱獵圍城邑,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,後載婦女長驅,西入關逈,路險且阻,則是為山東兵所掠也。其末乃云「感時念父母哀歎無窮,已則邕尚無恙,尤亡疑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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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樂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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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選長歌行》,只有一首「靑靑園中葵》」者,郭茂倩《樂府》有兩篇,次一首乃仙人騎。白鹿者,仙人騎《白鹿》之篇。予疑此詞岧岧山上亭」以下,其義不同,當又別是一首,郭茂倩不能辨也《滄浪詩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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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選飲馬長城窟,古詞無人名,《玉臺》以為蔡邕作,古詞之不可讀者,莫如巾舞,歌文義漫不可觧。又古《將進酒》、《芳樹石》、《留豫章行》等篇,皆使人讀之茫然。又《朱鷺雉子斑艾如張思,悲翁》上之囘」等,只二三句可觧,豈非嵗久文字舛訛而然耶?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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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《鐃歌》十八曲,自《朱鷺》至《石留》,《古今樂錄》謂其「聲辭相襍,不復可分是也。近世有好奇者擬之,韻取不協,字用難訓,亦好古之弊矣《丹鉛餘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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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歌詞長安城西䨇員闕,上有一雙銅雀宿,一鳴五谷生再鳴,五谷熟」。今《文選注》所引遺一「宿」字,遂不可韻,難《談苑醍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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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十九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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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十九首或云「枚乗疑,不能明也。驅馬上東門逰戲,宛與洛辭兼東都」,非盡是乘作《文心雕龍》云:「《孤竹》一篇,傅毅之詞《困學紀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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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十九首,或云「枚乗作而昭明不言」,李善復以其有「驅車上東門,與逰戲宛與「洛」之句,為辭兼東都,然《徐陵玉臺分西北有浮雲以下九篇為「乘作」兩語,皆不在其中,而「凜凜「嵗」云「暮冉冉孤生竹」,列為古詩,則此十九首葢非一人之辭,陵或得其實,乗死在蘇、李先若爾,則五言未必始二人也。蔡寛夫《詩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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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十九首,行行重行行,玉臺》作兩首,《自越鳥巢》、《南枝》以下,別為一首,當以選為正。《滄浪詩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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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君亮執髙節,賤妾亦何為」文,選范雲古意詩注引之,作「擬何為擬」字,勝亦字《丹鉛餘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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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詩可考《春秋》改月之證,《文選》古詩十九首非一人之作,亦非一時也。其曰「玉衡」,指孟冬,而上云「促織」,下云「秋蟬」,葢漢之孟冬,非夏之孟冬矣。漢襲秦制,以十月為嵗首,漢之孟冬,夏之七月也。其曰「孟冬寒氣」至,「北風何慘慄」,則漢武帝巳改秦朔,用夏以後詩也。三代改朔不改月,古人辨證,博引經傳多矣,獨未引此耳。又唐儲光曦詩,夏王紀、冬令,殷人乃正月,此亦一證。《丹鉛四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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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葛孔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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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明梁父吟》「歩出齊東門,遙望蕩隂里,樂府觧題作「追望隂陽里」。靑州有「隂陽里田疆」,《古冶子》、解題》作田強」,《固野子》《滄浪詩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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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北有浮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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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文帝有吞東南之意,軍至楊子江口,見洪濤洶湧,歎曰:此天地之所以限南北也!」遂賦詩而還。檢《魏文集》,且無此詩,不知史臣憑何編録。且魏文雄才智畧,本非庸主,如何有此一篇,示弱於孫權,取笑於劉備。夫詩者,志之所之也。魏文志氣若此,何以纉定洪業,顯致太平耶?足明此詩非魏文所作,陳夀史筆訛謬矣。皎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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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皇后塘上行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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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生我池中,綠葉何離離,豈無蒹葭艾,與君生別離,念君去我時,獨愁常苦悲,想見君顔色,感結傷心脾,念君常苦悲,夜夜不能寐,莫以豪賢故,棄捐素所愛,莫以魚肉賤,棄捐葱與薤,莫以麻枲賤,棄捐菅與蒯倍恩者苦枯蹶船常苦沒,教君安息定,慎莫致倉卒,與君一别離,何時復相對?出亦復苦愁,入亦復苦愁,邊地多悲風,樹木何㮴㮴,從君致獨樂,延年夀千秋。此詩樂府亦載,而詳畧不同,詞義之善無如此,錄之完美,故書於此○「蹶船常苦沒黃」,河中行舟常有此患,俗云著淺」說,文●船著沙不行」也,《尚書大傳》云:「二艐國名,亦在黃河側」。甄后此語,正北方之語,特表出之」。○「㮴」音颼,古本《楚辭》「風颯颯兮木㮴㮴」,今本作「蕭」,而音亦叶颼,故此詩亦作「蕭」。「蕭」又作「翛」。「翛」,總不若㮴、㮴字之古也。《○甄》:后「中山無極人為文帝后。其後為郭貴嬪。譛賜死,臨終作此詩。魏明帝初為王時,納虞氏為妃。及即位,毛氏有寵而黜虞氏,卞太后慰勉之。虞氏曰:「曹氏自好立賤,未有能以令終,殆必由此亡國矣。其後郭夫人有寵,毛后愛弛,亦賜死。魏之兩世家法如此。虞氏亡國之言良是,詩可以觀,不獨三百篇也。○《詩話補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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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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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書不可妄改,聊舉一端,如曹子建《名都篇》,「膾鯉臇」、「胎蝦、寒鱉炙熊膰」,此舊本也。五臣妄改作「炰」,「鱉」不思寒」,與「炰」字形象,逺音呼乂,別何得誤,至於此文選。李善注云:「今之時餉謂之寒」,葢韓國饌用此法。鹽鐡論羊淹、雞寒,《崔駰傳》亦有雞、寒、曹植文。寒、鶬、蒸、麑。劉熈《釋名:「韓雞為正古字,寒與韓通也。丹鉛餘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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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璩《百一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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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觀《楚國先賢傳》,言汝南應璩作百一詩,譏切時事,偏以示任事者,皆怪愕以為應焚棄之。及觀《文選》所載璩百一篇,畧不及時事,何耶?又觀郭茂倩雜體詩,載百一詩五篇,皆璩所作。首篇言馬子侯解音律,而以陌上桑為鳳將雛》,二篇傷翳桑,二老無以塟妻子而已,無宣孟之徳可以賙其急。三篇言老人自知桑榆之景,斗酒自勞,不肯為子孫積財,末篇即《文選》所載是也。第四篇似有諷諫所謂「茍欲娛耳目,快心樂腹腸,我躬不悅懽,安能慮死亡」,此豈非所謂應焚棄之詩乎?方是時,曹爽事多違法,而璩為爽長史切諌,其失如此。所謂百一者,庶幾百分有一補於爽也,而爽卒不悟,以及於禍。或謂以百言為一篇者,以字數而言也。或謂百者數之終,一者數之始,士有百行,終始如一者,以士行而言也。然皆穿鑿之說,何足論哉?後何遜亦有擬百一體,所謂靈輒困桑,下於陵拾李螬其詩一百十字,恐出於或者之說。然璩詩毎篇字數各不同,第不過四十字爾。《丹陽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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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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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師曹氏家藏阮歩兵詩》一巻,唐人所書,與世所傳多異,有數十首,集中所無,其一篇云:「放心懐寸隂羲和,將欲㝠揮袂撫長劍,仰觀浮雲行,雲間有立鵠,抗首揚哀聲一飛冲青天,疆世不再鳴。安於鶉鷃徒,翩翩戲中庭」。又云:「嘉木下成蹊,東園損桃李,秋風吹飛藿,零落從此始,繁華有憔悴,堂上生荊杞,驅馬舎之去,去上西山趾,一身不自保,況復戀妻子,凝霜被野草,歲莫亦云巳」,詩語皆類此,非後人作明矣。孔宗翰亦有本,與此多同失名、夏侯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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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湛《獵兎賦》,息徒蘭圃,秣驥華田,目送歸鴻,手揮五絃。優哉游哉,聊以永年」。其語與嵇叔夜同嵇,與夏侯同時其偶同耶,其相取耶!《嵇詩》作「華山」,夏侯」作「華」田,「田」字覺勝。葢魏都在鄴,不應言華山,當是華田華音。花言華茂之田也」,亦是奇語《升菴詩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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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衣青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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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緯》云:代殷者,姬昌日衣青光衣之為言被也。如人著衣文,選傅𤣥《詩》繁星衣青天注者不逹,改衣為依非《丹鉛餘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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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四時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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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凱之《四時詩》:「春水滿泗澤,夏雲多奇峯。秋月揚明輝,冬嶺秀孤松」,此顧凱之神情,詩類》文有全篇。然顧詩首尾不類,劉斯立曰:「當是凱之用,此足成全篇。篇中惟此警策,居然可知。或雖顧作淵明,摘出四句,可謂善擇。許彥周曰:「此乃顧長康詩,誤入《彭澤集》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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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淵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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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坡云:陶潜詩採菊東籬下」,悠然見南山、採菊之次,偶然見山,初不用意,而景與意㑹,故可喜也,今皆作「望南山」。杜子美云:「白鷗沒浩蕩,萬里誰能馴?」葢滅沒於煙波間耳。而宋敏求謂予云:「鷗不解沒,改作「波」字。二詩,改此兩字。「覺」一篇,神氣索然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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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,此其閑逺自得之意,直若超然邈出宇宙之外,俗本多以見為「望」字,若爾,則便有褰裳濡足之態矣。乃知一字之誤害,理有如此者。蔡寛夫《詩話》有作《陶淵明詩䟦尾》者,言淵明讀《山海經》詩,有「形夭無千嵗,猛志固常在」之句,竟莫曉其意。後讀《山海經》云:「刑天,獸名也。好銜干戚而舞,乃知五字皆錯,形天是刑,天無千嵗,是舞干戚耳。如此乃與下句相協,傳書誤謬如此,不可不察也。《竹坡詩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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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捫虱新語》云:「陶淵明犬吠深巷中,雞鳴桑樹顛,當與豳風七月相表裏」。按樂府古詞已云雞鳴髙樹顛,狗吠深宮中」。又陸士衡詩:「虎嘯深谷底,雞鳴髙樹顛」《真珠船》,淵明意趣,真古清淡之宗詩家視淵明猶孔門視伯夷也。其集屢經諸儒手校,然有《問来使》一篇,世葢未見,獨傳唐與晁文元家二本有之。李太白《潯陽感秋》詩云:「陶潛歸去來,田家酒應熟」。其取諸此也。《西清詩話》目《容齋五筆》曰:「天 疑非陶居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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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西淸詩話》載晁文元家所藏陶詩,有《問來使》一篇云:「爾從山中来,早晚發天目。我屋南山下,今生幾叢菊。薔薇葉巳抽,秋蘭氣當馥。歸去來山中,山中酒應熟」。予謂此篇誠佳。然其體製氣象,與淵明不類,得非太白逸詩,後人謾取以入陶集爾《滄浪詩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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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歸園田居》末篇,乃江文通襍體。三十篇之一明言效陶徴君田居。葢陶之三章云:「種豆南山下草,盛豆苖稀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」。故《文通》云:「雖有荷鋤倦,濁酒聊自適」。正擬其意也。今陶集誤編入東坡,據而和之耳《容齋隨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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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蕙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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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蕙《織錦囘》文詩所傳舊矣,故少常沈公復傳其畵,繇是若蘭之才益著。然其詩囘旋書之讀者唯曉外繞七言,至其中方,則漫弗可考矣。若沈公之《博古》,亦謂辭句脫畧,讀不成文,殊不知此詩織成本五色相宣,因以別三、四、五、七言之異。後人流傳,不復施采,故迷其句讀,非辭句之脫畧也。政和初,予在洛陽,於王晉玉許得唐釋士南效此詩,并申諴所釋而後曉然。是詩初不舛脫,葢沈公未嘗見此本耳。然申諴所釋,但依士南之設色,其七言數火,其色反黃,四言數金,其色反綠,於五行為弗類,意蘇氏詩圖之色為不爾。今因冠詩于畵,遂別而正之。三四五七言之詩,各隨其行而為之色,觀者見其色,則詩之言數可知已。至於《士南》之文,既有釋者,則賦采自從其舊,而并録於㢧首云。《東觀餘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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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桃葉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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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葉,王獻之愛妾名也。其妹曰桃根,詞曰「桃葉復桃葉,桃葉連桃根」。今秦淮口有桃葉渡,即其事也。古人載桃葉答獻之,乃團扇辭,葢傳者誤也《樂府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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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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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競《大唐傳》湖州徳清縣南前溪村,則南朝集樂之處今尚有數百家。習音樂,江南聲妓多自此出,所謂舞出前溪者也。《復齋謾録》言「陳劉刪詩《山邊歌》、落日池上舞、前溪》唐崔顥詩舞愛前溪妙歌憐子夜長按智匠《古今樂録》。晉車騎將軍沈玩作《前溪歌》,而非舞也。葢《復齋》不曾見于競《大唐傳》,故不知舞出前溪耳《苕溪漁隠叢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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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莫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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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愁者,郢州石城人,今郢有莫愁村,畵工傳其貌,好事者多寫寄四逺。《唐書樂志》曰:《莫愁樂》者,出於《石城樂》。石城有女子名莫愁,善歌謡,古詞曰:「莫愁在何處,莫愁石城西。艇子打兩槳,催送莫愁来」者是也。李義山詩曰:「海外徒聞更九州,他生未卜此生休。空聞虎旅傳宵柝,無復雞人送曉籌。此日六軍同駐馬,當時七夕笑牽牛。如何四紀為天子,不及盧家有莫愁」。此莫愁者,洛陽人。梁武帝《河中之歌》曰:「河中之水向東流,洛陽女兒名莫愁。莫愁十三能織綺,十四采桑南陌頭,十五嫁為盧家婦,十六生兒似阿侯,盧家蘭室桂為梁,中有鬱金蘇合香。頭上金釵十二行,足下絲履五文章。珊瑚挂鏡爛生光,平頭奴子擎履箱。人生富貴何所望,恨不早嫁東家王者是也。盧氏之盛如此。所云不早嫁東家王,莫詳其義。近世周美成樂府西河》一闋,專詠金陵所云莫愁般子曽繁之語,豈非誤指《石頭城為石城乎《容齋三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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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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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石城樂》,宋臧質作《碧玉歌》,一名《千金意》。晉孫綽作《慕容攀墻》,視慕容垂作樂府,皆失其名,當表出之《升菴詩話》灔澦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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灔澦歌云:「灔澦大如襆,瞿唐不可觸,金沙浮轉多,桂浦忌經過」,此舟人商估,刺水行舟之歌。樂府以為梁簡文所作,非也。蜀江有瞿唐之患,桂江有桂浦之險,故渉瞿唐者,則凖灔澦渉桂浦者,則凖金沙,今樂府桂浦作桂楫,非也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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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復齋謾録》曰:《峽州記》行者歌曰:「巴東三峽猿鳴悲,猿啼,三聲淚沾衣」。故古樂府有《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》三聲淚,沾裳陳蕭銓,夜猿啼詩別,有三聲淚沾裳竟不窮,杜子美聽猿實下三聲淚《苕溪《漁隱》曰:「古樂府梁簡文《巴東三峽歌》云:「巴東三峽巫峽長,猿鳴三聲淚沾裳,魯直竹枝詞注引此兩句為証。《復齋》所記峽州行者歌,乃異韻而同,詞必誤也。 ,今按前歌樂府古辭,非梁簡文作也,《復齋》所記是矣,苕溪何所據而駁之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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鮑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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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子真筆記》云:今人多誤鮑照為鮑昭。李商隱有詩云「濃烹鮑照葵」。又金陵有人得地中石刻作鮑照字」。《潘子真《詩話》云:「景文殊不知武后時諱照,唐人因以昭名之事具《昭祠堂記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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苕溪《漁隱》曰:《南史》本傳:鮑照,字明逺。王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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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苑》王融《逰仙詩》:「長河既已縈,曾山,方可礪縈今本誤。作榮解者遂繆云:榮如草木之榮華,猶言海變,桑田可笑,不思縈帶也。「帶河礪山眼,前事何必逺引《升菴詩話》王融《巫山高煙華年巻舒行芳時斷續今本行芳作「猿鳥猿鳥」字,逺不及行芳也。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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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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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蘭澤多芳草》,《詩春蘭》本無「艶」,《初學記》作無絶。按《楚辭「春蘭》兮秋鞠長,無絶兮終古」,則無絶字亦是《文苑英華辨証》何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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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杜詩》云:「東閣官梅動詩興,還如何?遜在揚州」。按《遜傳》無揚州事,而遜集亦無《揚州梅花》詩,但有《早梅》詩云:「兎園標物序驚時,最是梅銜霜當露發,映雪凝寒開枝橫却,月觀花繞淩風臺,應知早飄落,故逐上春來」。杜公前詩乃逢早梅而作詩,故用何遜事,又意卻月凌風,皆揚州臺觀名爾。近時有妄人假東坡」,名作《老杜事實》一編,無一事有據。至謂遜作揚州法曹廨舍,有梅一株,遜吟詠其下,豈不誤學者韻語陽秋州,按維揚新志載遜此詩,題曰揚 法曹梅花盛開,或有據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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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木蘭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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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木蘭歌》最古,然朔氣傳金柝寒光、照鐵衣之類,已似太白,必非漢、魏人詩也。《滄浪詩評》:朔詩家直說曰:嚴滄浪曰木蘭歌 ,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,酷似太白,非漢、魏人語。左舜齊曰況有可汗大㸃兵之句,乃唐人無疑。魏太武時,柔然巳號可汗,非始於唐也。《通篇》較之太白,殊不相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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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木蘭歌》「促」織「何唧唧」,文苑英華作「唧唧何切切」,又作「歴歴樂府作「唧唧」,又作「促織」,何喞喞當從樂府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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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願馳千里足,郭茂倩樂府,作「願借明馳千里足酉陽」,雜爼作「願馳,千里明駞足,漁隱不考妄為之辨。《木蘭歌》《文苑英華》直作韋元甫名字,郭茂倩樂府有兩篇,其後乃元甫所作也並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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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樂府中木蘭詩》有髙致,葢世傳為曹子建作,似矣。然其中云可汗大㸃兵,漢、魏時夷狄未有可汗之名,不知果誰之詞也《隱居詩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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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后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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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南部煙花錄》:夕陽如有意,偏傍小窓,明唐人方域詩,《新唐書藝文志》有方域詩一巻,《煙花錄》一名,《大業拾遺記》文詞極惡可疑。而《大業幸江都記》自有詩一巻,唐著作郎杜寳所纂。明清家有之,永平時揚州印本也。《揮麈錄》 《西漢叢語》曰:《南部煙花録》文極俚俗。又載陳后主詩云:夕陽如有意,偏傍小窓明」。此乃唐人方域詩,六朝詩語不如此。《唐藝文志》所載《煙花錄》記幸廣陵事,此本巳亡,故流俗偽作此書《與裴鉶傳》奇載秦人事,及賦唐俚詩無異。隋煬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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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鎮浙西,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,本名謝秋娘,後改此名,亦曰《夢江南》《樂府雜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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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江南者,朱崖李太尉鎮關西,日為亡姬謝秋娘所作,從進入教坊《西溪叢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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駮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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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機《園葵詩》云:庇足同一智,生理合異端。夫葵能衛足,事譏鮑莊,葛藟庇根,辭自樂豫。若譬葛為葵,則引事為謬。若謂庇勝衛,則改事失真,斯文不精之患。文心雕龍輓歌辭者,或云古者虞殯之歌,或云出自田橫之客,皆為生者悼往哀苦之意,陸平原多為死人自嘆之言。詩格既無此例,又乖製作本意顔氏家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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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詩人之作,刺箴美頌,各有源流,未嘗混襍善惡同篇也。陸機為齊謳篇,前敘山川物産,風教之盛,後章忽鄙,山川之情,殊失厥體。其為吳趨行,何不陳子光夫差乎?京洛行何不述赧王、靈帝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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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宏才博學、用事誤者有矣,百家襍說或有不同,書儻湮滅,後人不見,故未敢輕議之。今指知決紕繆者,畧舉一兩端以為誡。詩云:有鷕雉鳴,又曰雉鳴求其牡。毛傳亦曰:鷕雌雉聲。又云:雉之朝雊,尚求其雌。鄭𤣥注月令亦云雊雄雉鳴。潘岳賦曰:雉鷕鷕以朝雊。是則混雜其雄雌矣。詩云:孔懐兄弟。孔,甚也。懐,思也。言甚可思也。陸機與長沙顧母書,述從祖弟士璜死,乃言痛心㧞腦,有如孔懐,心既痛矣,即為甚思。何故言有如也?觀其此意,當謂親兄弟為孔懐。詩云:父母孔邇而呼二親為孔,邇於義通乎異物志云:擁劍狀如蟹,但一●偏大爾。何遜詩云躍魚如擁劍,是不分魚蟹也。漢書御史:府中列栢樹,常有野鳥數千棲宿其上,晨去暮来,號朝夕鳥,而文往往誤作烏鳶用之,抱朴子說項曼都,詐稱得仙,自云仙人以流霞一杯與我飲之,輙不饑渇。而簡文詩云,霞流抱朴椀,似猶郭象以惠施之。辨為莊周言也。後漢書囚司徒崔烈以鋃鐺鏁,鐺音狼。銀音當。鋃鐺,大鏁也。世間多誤作金銀字,●烈太子亦是數千卷。學士嘗作詩云:銀鏁三,公腳,刀撞僕射頭」,為俗所誤,文章地理,必湏愜當。簡文為鴈門太守,行乃云:鵞軍攻,日逐,燕騎蕩,康居大宛歸善馬。小月送降書,蕭子暉隴頭水云:天寒隴水急,散漫俱分㵼北注,徂黄龍東流㑹白馬。此亦明珠之纇,美玉之瑕,宜慎之顔氏家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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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吳均集》有《破鏡賦》。昔者邑號朝歌顔淵不舎里名,勝母曾參歛襟,葢忌夫惡名之傷實也。破鏡乃凶逆之獸,事見《漢書》為文,幸避此名也。梁世費旭詩云:不知是耶非?殷澐詩云:颻颺雲母舟,簡文曰:旭既不識其父,澐又颻颺其母。此雖悉古事,不可用也。世人或有文章引詩,伐鼔淵淵者,《宋書》已有屢逰之誚,如此流比,幸須避之。古樂府歌辭,先述三子,次及三婦婦,是對舅姑之稱。其末章云:丈人且安坐,調絃未遽央。古者子婦供事舅姑,旦夕在側,與兒女無異。故有此言,丈人亦長老之目。今世俗猶呼其祖考為先亡,丈人又疑丈當為大北間風俗,婦呼舅為大人,公丈之與大,易為誤耳。近代文士頗作三婦詩,乃為匹嫡並耦巳之羣妻之意,又加鄭、衛之辭,大雅君子,何其謬乎並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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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景陽七命有浮三翼,泛中沚之句,故詩家多用三翼為輕舟,如梁元帝日華三翼舸元㣲之光,隂三翼過是也。按《越絶書》伍子胥水戰兵法》。《內經》曰:「大翼一艘,廣一丈五尺二寸,長十丈,中翼一艘,廣一丈三尺五寸,長五丈六尺,小翼一艘,廣一丈三尺,長九丈」。所謂三翼者,皆巨戰舩也。用為輕舟,誤矣《韻語陽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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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彼》《穠矣》之詩,美王姬而作也。周姬姓,故皇女皆稱姬,如陳媯、楚芊、齊姜之類是也。後世凡婦人皆稱姬,誤矣。南朝人士皆謂姬人如蕭綸,《見姬人》詩所謂「狂夫不妬妾,隨意晚還家」。劉孝綽詠姬人未出》詩,所謂「帷開見釵影,簾動聞釧聲」。王僧孺為姬人怨,詩所謂「還君與妾扇,歸妾奉君裘,江總為姬人怨服,藥詩》所謂「妾家邯鄲好輕薄,特忿仙童一丸藥」是也。同上朝,今按稱姬不始於南 ,如蔡文姬之類。《左氏傳》云:吳公子札聘於上,國宿于戚,聞孫林父擊鍾,曰:夫子之在此,猶燕之巢于幕上。夫幕非燕巢之所言,其至危也。故潘岳《西征賦》云:危素卵之累殻,甚𤣥燕之巢幕。丘希範與陳伯之書》云:將軍魚逰沸鼎之中,燕巢飛幕之上,不亦惑乎?葢用此意,後人因此言燕事,多使巢幕似乎無謂謝宣逺九日從宋公集《戲馬臺》詩:巢幕無留燕,遵渚有来鴻。杜子美對雨書,懐詩:震雷翻幕燕,驟雨落河魚藝苑:雌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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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詩紀巻一百五十五
URN: ctp:ws9666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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